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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读卡尔维诺《树上的男爵》

 

白兰2015-01-03

内容摘要:
卡尔维诺是意大利著名的作家。他的作品多是融现实主义、超现实主义与后现代主义于一身,以丰富的手法、奇特的角度构造超乎想象的、富有浓厚童话意味的故事。《树上的男爵》是卡尔维诺的代表作。本文通过对书中多个细节的解读,了解卡尔维诺表达的深意。
关键词:选择;坚守;孤独;深爱
为了反抗姐姐的强制,12岁的柯西莫爬到了树上,并决定永不下树。直到65岁去世,他再也没接触过地面。53年里,柯西莫在树上捕猎,学习,恋爱,通信,与人们交往,参与政治,击退强盗和野狼的袭击,还使一位让人闻风丧胆的强盗迷上了文学。
作者描写了一个生活在树上的男爵的一生。语言轻快简洁,这种渗透着乐观情绪的风格在二十世纪是比较少见的。作者说过,若用一种欢快的语调述说,显得假腔假调,现实更加复杂的多,任何风格的模仿终归是装腔作势。倘若用一种更加深思熟虑和悲天悯人的语调,一切变得灰暗,忧伤,就失去了那种属于他自己的特征。这本小说所承载的意义超出了它的字数,绵长细密,又强烈深刻。
一、  偶然选择中的必然
开始会以为柯西莫说的只是一时的气话,一辈子生活在树上是无法想象的。柯西莫那一时刻的举动可能是一时的冲动,但是要上树这样的结果绝不是他突来兴起的。古板的父亲,幻想的母亲,疯狂的姐姐,使得柯西莫的生活并不快乐。对家庭的反抗以姐姐的蜗牛饭为契机,完全的爆发出来,他要追寻自己想要的自由。正如乔布斯所言,“你的时间是有限的,不要浪费于重复别人的生活,不要让别人的观点淹没了比内心的声音,要有勇气追随心声,听从直觉——它们在某种程度上知道你想成为的样子。”爬树本来对于柯西莫来说已不是简单地玩耍,而是为了爬到最高处,观看下面的世界。他为自己选择了一条永不妥协而高于尘世的道路。他说“谁想看得清尘世,就要与他保持必要的距离。”在树上,柯西莫能够看到不一样的世界。我们怎么样在生活中找准合适的位置,以什么样的态度处理事情。虽然我们不可能永远生活在树上,但与世界保持一定的距离,才能看清世界的真相。
二、  坚守和背后的孤独
选择之后就是坚守。柯西莫在树上生活是完全出于内心的志趣,当不存在任何外部理由时他仍然留在树上。不像西班牙的家族,被判罚生活在树上,一旦判罚结束,立马就恢复人类正常的生活方式。“一个人心甘情愿地给自己立一条严格的规矩,并且坚持到底。因为无论对他还是对别人,没有这条规矩他将不是他自己。”柯西莫为一些连自己都解释不清的理想坚持着,是一种没有功利心的坚持。这是一种别人从未采取过的生活方式,在不断的探索中必然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,听到各式各样的非议,受到各种各样的压力。“人如果不能充满力量地保持自我,就不能拥有一切”。柯西莫努力的坚持着自我,坚持着对自己想要的生活状态的追求。学会听自己内心的声音,有勇气坚持自己选择的道路,人生没有退路,按自己的想法生活才是最好的生活。
当然,柯西莫同时也选择了绝对的孤独。这样的生活是别人做不到的,是别人理解不了的。柯西莫没有与别人交流过内心真正的想法,因为没有人能理解。如何抵抗孤独是他实现自我的最大障碍,而不单是反抗传统社会的预定行为的偏见。生命本来就是孤独的,自己的生活只有自己能体验,自己的内心只有自己最明白。柯西莫明白在这条征途上是没有退路的。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孤独,作者在表达一种态度:灵魂只能独行。
三、  因为深爱而远离
一个攀爬在树上的少年,每天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的漫游,在树上度过一生。但作者没有将它设定为一个从社会中脱离的故事,那样太肤浅了。柯西莫虽然离开了地面,但地面并没有淡出他的生活。他不是一个厌世者,也不是一个隐士。柯西莫从没有离开过这个世界,他以更加积极的态度,参与各式各样的人的生活。
整篇小说最出彩的片段是柯西莫的去世。奄奄一息的柯西莫仍然坚持着不下树,跳跃着抓住一个热气球,消失在大海的那边,直到死亡也没有接触地面。他的墓碑上刻写着:“柯西莫•皮奥瓦斯科•迪•隆多——生活在树上——始终热爱大地——升入天空。”这是柯西莫人生最简短也是最贴切的总结。作者不愿将柯西莫埋葬在土地里,这才是完整的树上的一生。但是柯西莫哪里是因为不爱大地而远离,而是因为深爱。这是一种更伟大的爱。用一种远离的方式来贴近,用一种深沉的方式来热爱。
四、  现实与幻想的统一
作为植物学家的儿子的卡尔维诺,创造出来一个完美的树上乐园,用与现实相关的历史背景加以渲染,将一个不可思议、有些荒诞的故事娓娓道来,给人合情合理的错觉。作者在幻想与现实之间自如游走,柯西莫,就是将残缺的现实与高高在上的乌托邦连接起来的桥梁,在幻想与现实之间找到了平衡。在这种平衡之下,作者通过柯西莫塑造出来的道德楷模,通过柯西莫反映出来的对政治、对人性、对社会的思考,都有了现实的意义。在卡尔维诺的小说里,容纳着一个世界,是幻想,也不是幻想;是现实,也不是现实。
柯西莫,这位树上的男爵,没离开过树,也没离开过这个世界。柯西莫存在于幻想,也存在于现实。
 
参考文献:
1、(意)卡尔维诺,《树上的男爵》吴正仪译,译林出版社,2012
2、 钟菲,《生活在树上——解读科尔维诺的小说〈树上的男爵〉》,2004
3、卜伟才,《卡尔维诺小说的“迷宫叙事”探究》,2005
4、王伟,席方媛,《从“童话”看卡尔维诺小说对民间文学的继承与超越》,2007