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深夜的灯光下,面对万籁寂静的黑夜有一种唯我独醒的超然。读着崔颢的诗,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……
“君家住何处,妾住在横塘。停船邀相见,或恐是同乡。”
这是一位什么样的女子?是一位爽直,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,还是一位如白居易笔下的琵琶女一般模样的女子?荡涤在这这天水一色的秋湖上,远远听见那乡味浓浓的声音,心中怎能不喜不泣?一句“或恐是同乡”道出了多少古今墨客心中的那份情愁……
甚至没有失落就不会有凄婉的怀念。聪明的你,能否告诉我为何对家乡有如此的浓厚的眷恋?无论是风华正茂,指点江山的热血青年,还是温文儒雅,老诚敦厚的黄发老人,在他们的心中,都有一块魂牵梦萦的土地,得意时想到它,失意时想到它;逢年过节,触景生情,随时随地都会想到它;海天茫茫,风尘碌碌,酒澜灯尽人散后,良辰美景奈何天,洛阳秋风,巴山夜雨,都会情不自禁的惦念它。离得远了久了,使人愁肠百结……
人生旅途,起点站是童年,任第一眼看见的世界——几乎是世界的全部,就是育他的乡土,从母亲的怀抱中,父亲的眼神中亲族的逗乐中体会什么是爱,从邻里乡亲的音容笑貌中体会什么是情。呼吸着同一的空气,濡染着同一的风习,千丝万缕沾着边,一个人为自己的一生定向定位,要经过千磨百折的摸索,前途充满未知数,但童年的烙印就像春蚕作茧,紧紧包着自己,又像文身的花纹,一辈子永远附在身上。
人们为了梦想,毅然绝然地离开了家乡,就成了失根的兰花,飞舞的秋蓬,四散的蒲公英,但对乡土的回忆——那一山一水,一星一月,一虫一鸟,一草一木,一寒一暑,一风一俗,一丝一缕,都融化为生命的血液,不可分割,成为永久的乡愁。乡愁是储存着清甜思绪的水罐儿,正倒出泪水和汗水哽咽我们的喉头,手中的日子就像将你紧紧拽住,跑也跑不了,躺也躺不得的纤绳,你只有一步一步向前走。一天一天接住了魂牵的情愁,接住了永恒……
自诞生以来,我们就有一个根深蒂固的观念:以为一切有生之论,都有反本归元的倾向,鸟恋旧林,鱼思故渊。胡鸟依北风,狐死必首丘,树高千丈,落叶归根。甚至还有一种聊以慰藉的迷信;在百年之后,阴间有个瞭望台,让死者在幽灵的月明之夜,望一望阳世的故乡,亲人…。
“美不美,故乡水,亲不亲,故乡人。”此中情味,离故乡越远,就体会越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