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-10-16
流光容易把人抛。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。
二十年匆匆而逝,时光机器不仅漫无声息地卷走了童年、少年,而刚刚露头的青年似乎也即将无力地被卷夹其中,悄然而逝。这无声的时光沙漏,多少令人感到惶恐、迷惘,甚至窒息。午夜梦回,我不禁感到阵阵空虚,为我无息流逝的少年时代,也为即将无声流逝的青春年华。于是时常回想过去却也只能捡着记忆的碎片一步一步追寻,其中有甜蜜,有苦涩,有骄傲,还有心酸。一路走来忘记了一些事,模糊了一些人,但总还庆幸留有那么一些朦胧的、模糊的碎片来供我回首,望一望前二十年的路,为自己寻找前进的未知路途,唯愿生命不再漠然而逝。然而,始终不忘当自己在彷徨前进,努力与挣扎时的那一份国家激励奖学金。
幼时记忆的断篇。大约零几年时,乡村老家,土房座座,炊烟袅袅升空,缭绕在青山周围的不知是雾,是烟,还是仙气;看霞空似火,含着卷烟的爷爷才放心地应声进屋吃饭,心里琢磨着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,地里的活儿一天便可结束了;小城里,老式的霓虹灯柱,薄薄的水泥路上偶有轿车飞驰而过;学校旁,小吃摊成一条龙,五毛的凉虾,一块的萝卜饺子,都是甜蜜的味道,美好的记忆总是难忘,而今苦辣的回忆也能坦然道出了。对普通家庭而言,两个孩子的家庭总是尤为辛苦,父亲、母亲总是努力想给我们最好的,自己却在岁月中压弯了肩膀,苍白了头发,皱纹一点点爬上他们的额头,风霜一点点侵袭着他们的双手,曾经的一切享受都化为云烟,从此只为孩子活着。随着长大,我发现原来爱是如此辛苦而又沉重。于是,当我努力学习,试图分担这份辛苦,回报这份爱意,却发现这本是场不求回报,和永远无法扯平的生命债务。回想小时候,在他们的回护下我不曾了解到所谓生活压力是什么,现在脑海里,满满是童趣,记得泛黄的作业纸上总是贴满了芭比娃娃的裙子,玻璃鞋和各种发型,大人们一定不知道我们早已形成一个童话王国;老冰棒不再显得稀奇,更受青睐的是一口一个的雪碧球;卡通里的刀剑、在地上拍得园卡片、诱人的辣条总是商店里的畅销货;耳边的歌谣仿佛由远而来,越发清晰:一朵红花红又红,刘胡兰是女英雄......长而紧实的皮筋从脚踝一节节升高直至腰腹,跳的人汗流浃、心惊胆战不愿停歇。如今竟然丝毫记不得起早贪黑的父母曾经是怎样的疲倦
江上的船只来来去去。冒着滚滚黑烟的货船拖曳着声声震耳的发动机渐行渐远,或者有的停泊在岸,等待过船闸的通知;江的支流上,小渔船在落日的余晖下悠闲地摇晃着靠岸,静静听,桨声击打起的水声隐约中夹带着阵阵歌声。夜晚的小城,灯光闪耀,素白的面纱已掩不住倾城之貌,,跨江大桥在灿烂的霓虹灯下照亮了黢黑的彼岸,高峻的山峰也不再是水墨画中更深的晕,显出怪兽,半白的夜色,硬是逼出了山的轮廓,绵绵山峰看不到尽头,显然是随着江流不断向前了。带着俩孩子在城市生活并不是一件容易事,从住房到上学,从衣食住行,到人际往来,父亲母亲在一无所有下全力和现实生活打拼,还要为我们营造出温暖无忧的小巢。这些体悟是近20岁时,离开他们的庇佑后才渐渐在心中深刻。离家时,他们唯一的嘱托是平安快乐,并且每天晚上都要打一通电话,确定我安全回宿舍。所以,在努力学习时,我暗自承诺以自己的力量给他们带来些什么,哪怕是一盆花,一各剃须刀......所幸,在努力奋斗中,我拿到了奖学金,实现了这一承诺。受到礼物后,他们很惊喜,同时也很意外,似乎意识到我突然长大了,在这种惆怅中,他们还看似严厉地对我说不要乱花钱!可是,心中的欢喜,我似乎也能感同身受,只能笑着求饶说这是最后一次啦。这就是父亲母亲的爱,他们习惯了付出,却总未习惯得到回报。
五彩的大风车仍在转动,纵有惫懒的时刻,想往回转几下,也不免要看看风的意思,但时光却是冷情地头也不回,不论我们有多眷恋童年的无忧和少年的青涩,青年已然到了,便由不得人躲藏。梦想也好,志向也罢,青年的热血已然在现实的考量中被要求洒向一个既定的方向,是风是雨要靠自己去面对,是对是错也要自己去判断。也许有时我们会蜷缩在孤独的心房中沉沦,只能靠着怀揣的点点碎片取暖,暖和了,就继续前行了。当遇到一份激励和帮助时,我们也许对成长有更深的体悟与理解,从而使我们前行的目标更明确。